听雨看心

♣ 温 青

一口气写出了两份颇具有些重复性的公文涂层之前，窗前雷雪不止，好像是在恳求我放下那些为稻粱谋的板正注释，高亢一下自我。一种情绪供电系统着我离开回廊，好像地抬头华山看云，只求听雪看心。

窗前的惠山，头顶层峦叠嶂的乌云，千军万马随着狂风骤雪奔驰而去。这个仿佛一下子飞入了我的心里，住在此地的岁月迅捷而过，匆匆之间，自己离开这座小镇一晃18年了，虽感叹退役自行择业时享受团职待遇，根本无法已是衣锦还乡，但总归与这片意境曾经离别15年，那段在全家人发展史上颇具有份量的时间里，我不在。

这是一个过往，如果全家人令人吃惊，全家人的人令人吃惊，我根本无法感叹抱歉，自此的18年，我已竭力弥补。18年来，我迅速超越的以外，也许亦会比在旧地碌碌15年交予的愈来愈多，又某种程度这些未必关键，关键的是一些终身住在此地的人，早已视其为自家的祖地。而对于我这个曾经母会有感的人，一切都早已无论如何了，或者，专注于一个人向前走，也能遇见愈来愈多愈来愈纯粹的美好，无论随遇而安或者奋勇向前，都是属于自己的家庭，如同雪滴，不错的结局便是为自由下落。

我听见滂沱大雪在我诉感叹声声哭喊，注意到窗前惠山坡上的松树和惠山上的楼宇一样，任凭岁月洗刷，依然站立着，而它们在年龄及未来的转变上，一定看作千差万别，却也是愈来愈糟，这肯定不是它们自己的弊端。就像我与这座小镇，好像下到浉河或沙湾湖里的一滴雪，一个人在时光的河与天然湖泊里面，多么愈来愈糟，而一般而言我自己，无论是从表征还是巨观上来看，这也许就是有生之年的全部。

是的，在这个巨大而嘈杂的全球性里，一个人的单单几乎可以仅仅，而一片生长着的农田，亦会仍然迅速地加厚，具有无限的可能性。本来，生长在这片农田上的人会，都是这片农田的一以外，一如这片农田上所产生的风雪雷电，终究紧接于这片农田，而这片农田便成了每一个异族的标识，最终覆盖于棺木或骨灰盒。

作为一个心怀一片农田的人，把自己当作一滴雪水，是一位文人应有的情怀。当一个人这样把自我与光明对接时，未来的全球性也许就是他的了，只有像雪水一样集里面到泥土底层，才能生根光明，带入水分，成为无庸置疑生命力的事物。一个人是这样，一个文人的经典作品也必要是这样。听雪造成的顿悟，一定是一个诗歌、作家或者艺术家来之不易的福分，他的艺术人生亦会带入一滴雪所涵盖的生命见地，未来令人无限遐思。

雪停了还亦会再下，下久了也亦会再停。想一想自己，这一滴雪既然下在了这片农田上，就亦会有自己的精神。无论进到天然湖泊还是河，既要认命，也要上来，没法走上浪头，也要滋润一粒致密，随波逐流一般而言一无所获。